南楼令

热情衰竭

吻颈之交 10

abo

(10)
下午四点。
向辉在陈深办公室的单人床上午睡。

上午刚结果档案室和毕忠良遇袭的事件,陈深倒没有身心俱疲,反而颇有精神地拉着向辉进办公室解决生理问题。
甚至午饭都没吃,完事都两点多了。
向辉不在发情期,显然被折腾狠了,筋疲力尽后干脆就在陈深的办公室休憩。
他呼吸声很轻微,却是平缓的。睡着后平日凌厉的面部轮廓柔软下来,陈深才注意到他原本长相该是温和亲切的,气质倒与模样背道而驰。
他睫毛很长,在睡梦中微微发颤,大约是睡得不安稳。
刚刚斩钉截铁揭穿自己身份的人仿佛不是他。陈深眼里却没有凝视自己的omega时该有的温情。
他在斟酌向辉的话可信度有几分。

向辉推测的不错,他确实是警察。
当年被俘虏和假投诚后,他想尽办法联系到曾经工作过的警视厅刑事部,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,陈深的专业素质也过硬,卧底这件事就定了。
陈深在这个走私组织里潜伏将近一年,刑警的底子也差不多洗净,也杀过人,不过都是干这行的,本就该死,就算是警察,也有权当场击毙。
更何况他从不用枪。
不长不短的一年里,他想方设法向警察们传递组织内部的情况,大大小小的窝点都捣毁过。
但不在核心高层,无论如何都不能斩草除根。
他利用向辉,只不过依照一个恰如其分的契机,并非真心实意地付诸信任。向辉来历不明,但绝不是道上任何一家组织的从属,更不是散人,那就只能是特殊部门的派遣人。
被委以重任的omega,心狠手辣,业务能力顶尖,如果一对一打起来,陈深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赢他。
那,向辉的目的又是什么?
陈深百思不得其解。

忽然,有人敲门进来了。
陈深转正身体,便见到神色肃穆的唐山海已然站在他办公桌前。

唐山海刚刚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,混杂着清淡的檀香,有种诡异的情色感。
进门后,就看到陈深正目不转睛看着办公桌后侧单人床上的人,那人身上简单搭着陈深的外套,衣服很皱,脖颈上遍布吻痕。
素来正经严谨还有些端架子的唐山海诚然看不惯陈深的做派,不禁蹙眉,但还是开门见山地讲正事:“苏三省没有动静。”
陈深点头以示了然,正欲开口和唐山海商榷相关事宜,眼底的波澜忽然一沉,状似无意地偏过头去瞥了依然沉睡着的向辉一眼,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。
用便签软件打字和唐山海沟通。
唐山海尽管对陈深于自己的omega都不信任这件事保持好奇的态度,但也没兴趣了解,只当陈深谨慎,配合着他用手机谈论。
袭击毕忠良一伙人的确是唐山海做的,唐山海也确实是卧底。不过,不如说是间谍更合适。
他并不是警察,而是另一伙犯罪分子的核心成员。这栋楼里杵在前进的路上着实碍眼,他奉命潜伏,抢夺资源。
陈深和他的立场南辕北辙,但在推翻这个组织的目的上又不谋而合。在某次火并中,唐山海在人海嘈杂中不动声色扣动扳机击毙了当时的某位高层干部,只有陈深看见了。
而后两人相视一笑,联手。

唐山海是不值得信任的,尽管他与陈深的联盟已结成半年有余。
所以同理,向辉也是不值得信任的。

“你并不信任我。”
唐山海走后不久,向辉掀开陈深为他搭的外套,从床上坐起来。
“你也不信任我。”陈深的语气听起来还蛮无辜的。
向辉冷言:“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,你也并不缺盟友。”
陈深站起身来走到向辉面前,两手还揣着兜,俯下身和他平视,并戏谑道:“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向辉面色漠然:“别太自以为是。”
陈深耸了耸肩,缓缓地抵上他的额头:“先不信任的人是你吧,耳钉里的监听器……藏得很好。”
向辉即便被当面戳穿也仍镇定自若,他抬眼毫不躲闪地对上陈深狡黠的双眼:“所以呢?”
陈深抬手抚上他不堪一握的脖颈,轻柔地摩挲着:“但是你只听到了我去会所和女人喝酒。”
向辉露出个讥讽的笑意:“你是故意让我听的。”
陈深的手掌片刻间已抚到了向辉的脸颊:“是啊,你听完有什么收获吗?”
向辉想偏头躲开陈深有些过于亲昵的抚摸,却又被他牢牢捏住了下颔,只得不大甘心道:“你那天没去看场子。”
陈深锢紧他的下巴略略抬起,并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些许信息素来当作威慑力的调剂:“看来你收获的没有我多。”
向辉忽然睁大了眼睛,强烈的不祥预感在体内一阵乱窜,蛮横不讲理的血腥味钻入口鼻,心跳即刻加快,令他绷紧的神经不受控制地杂乱起来。
陈深早已学会了不等这块木头疙瘩的回应,自顾自地讲下去:
“如果不是这枚耳钉里的窃听器,我就不会这么快确认你的身份背景。”
向辉咬紧了牙关。
陈深说得一字一顿:“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你,那两个陪酒女不只是陪酒女,我们谈话的内容,也不只是闲聊。”
“你……”向辉错愕,却又忿然。
陈深只需要点到即止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那晚的两个会所陪酒女与陈深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,在向辉听来无非是酒客和歌女的风月,但如果他不是个着实缺乏混社会经验的人,他就不会察觉不到其中的倪端。
陈深在和她俩传递情报,至于传得什么传去哪,一无所知。
陈深说的是黑话,而他听不懂。
如果他听得懂,绝对会质问陈深,可他没有。
陈深果真是个敢赌的。

向辉冷笑:“你就不怕我听得懂,然后杀了你吗?”
陈深拍拍他的脸,嗤笑:“听得懂,你也没有证据。管你听不听得懂,我都能断定你的身份。”
“所以,”陈深又挨近了些,近得鼻尖都碰触着,目光杂乱无章地纠缠在一起,“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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